秦彩冰 女 12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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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梅 女 7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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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霜 女 14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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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智 女 7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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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蘭 女 11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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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若 女 11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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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秋 女 9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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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芳 女 8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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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菲 女 8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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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姣 女 9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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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露 女 7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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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梅 女 9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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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榮 女 8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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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婷 女 9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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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雪 女 8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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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志斌 男 10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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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中秋 女 11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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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春多 女 4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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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春琦 女 4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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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春如 女 4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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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春燕 女 3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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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文娟 女 4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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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夏純 女 2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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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夏凡 女 2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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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夏涵 女 7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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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夏莉 女 6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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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夏蓮 女 2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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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迎春 女 5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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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紫丹 女 6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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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4日,又一名被拐男童被河南新鄉(xiāng)鐵路刑警解救。這是自去年8月以來,新鄉(xiāng)鐵路刑警解救的第34名被拐兒童。當(dāng)刑警將這名男童送往新鄉(xiāng)市兒童福利院時,卻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無法騰出床位——由于被解救的兒童日漸增多,福利院早已進入“超飽和”狀態(tài),而他們一直期待的被拐兒童父母卻一直沒有消息。
目前,警方仍在努力尋找這些被拐兒童的父母,但是,現(xiàn)實的困境令他們舉步維艱。
被拐男童暫居幼兒園
7月8日中午,新鄉(xiāng)市中原棉紡織廠幼兒園。5歲的被拐男童陽陽被警方安置在這里,由幼兒園代為照顧。
6月24日,被新鄉(xiāng)鐵路刑警解救之后,陽陽曾被送入新鄉(xiāng)市兒童福利院。但是,由于當(dāng)時福利院已經(jīng)無法騰出床位,他又被輾轉(zhuǎn)送入這家幼兒園。
在幼兒園里,陽陽被安排到“蒙氏計劃”班,這是園里最好的班。他的全部生活和教育費用都由幼兒園承擔(dān),每個月開支約為350元。
幼兒園錢園長說,陽陽剛來時非常沉默,很膽小,口音也很雜,“南腔北調(diào)”。跟園里的孩子們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后,他的性格才逐漸開朗一些,口音也逐漸轉(zhuǎn)為普通話。
錢園長說,陽陽被拐時只有3歲多,被解救后,他說不清自己從哪里來,去過哪里,父母什么樣子。“他只記得原來家里有條河,平時經(jīng)常吃玉米!
記者來到中原棉紡織廠幼兒園時,剛剛下課的孩子們正坐在教室里等待開飯。見到記者后,陽陽一言不發(fā)。錢園長一邊給他剪指甲,一邊跟他聊天,他只是默默地聽著。記者注意到,他的嘴角和額頭有一些小傷疤。錢園長說:“聽說他被倒賣了好幾次,看起來沒少挨打啊!
目前,陽陽仍在等待自己父母的消息,但是,警方一直未能找到他的父母。錢園長說:“明年夏天他就該上小學(xué)了,如果到時候還沒有找到他的親人,我們會一直照顧他,直到他上小學(xué)。”
福利院中人滿為患
在新鄉(xiāng)市兒童福利院里,和陽陽一樣,還有32名被拐兒童正在等待他們的父母。
在福利院3樓西側(cè)的兩間育嬰室內(nèi),29張帶圍欄的小床靠墻排列著,床頭貼著寫有孩子姓名的字條。副院長李保學(xué)說:“名字都是我們的工作人員給起的,姓氏是按照百家姓的順序排列的。去年來福利院的孩子姓秦,今年來的姓尤!
李保學(xué)說,在這29名被拐嬰兒中,28名是女嬰。其中最大的14個月,最小的只有2個月。他們都是在去年12月間新鄉(xiāng)鐵路刑警的打拐行動中被解救出來的。
此時,屋里此起彼伏地響起嬰兒的啼哭聲,幾名工作人員在照顧著孩子們。一名工作人員在給孩子們輪流喂奶,一名醫(yī)生在一旁給14個月大的秦冬霜治療左耳。
“她總是用手去抓自己左耳后側(cè),現(xiàn)在抓破了!贬t(yī)生說。她給秦冬霜包扎好傷口后,小冬霜似乎并不領(lǐng)情,很快又把紗布扯了下來,醫(yī)生只好重新包扎。
看到有人進來,嬰兒們表現(xiàn)各異———秦彩冰、秦玉嬌見到來人就不停地笑,很開心的樣子;另一邊,秦玉梅、秦玉榮卻大哭不止。不過,如果有人上前去逗逗她們或抱起她們,她們會立刻破涕為笑,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己被置之不理了,她們又會繼續(xù)大哭。
在屋子里,更多的新生兒在小床上安靜地睡著了,睡夢中不時地伸伸胳膊踢踢腿,對周圍發(fā)生的一切無動于衷。
當(dāng)天是晴天,工作人員將幾張小床推到門外,把醒著的孩子輪流抱出去放在床里曬太陽。有孩子在陽光下睡著了,工作人員便又把她們抱回育嬰室。
在育嬰室隔壁的幼兒活動室里,住著今年6月間剛剛被警方解救的3名被拐女童,她們都只有兩歲多?吹缴顺霈F(xiàn),原本在一起玩耍的她們突然安靜了下來,站到一邊。有一個女童迅速躲進了里屋。
福利院工作人員說,她們都很膽小。
被拐嬰兒身體虛弱
從去年8月起,新鄉(xiāng)市兒童福利院開始接收被警方解救的被拐兒童。到今年5月,隨著警方解救的不斷進行,被解救的兒童越來越多,福利院為此專門騰出了一間教室、一間活動室和一間辦公室作為孩子們的宿舍。
但是,到了6月中旬,這些新增添的床位也都滿了。院長黃瑩說,如果再來孩子,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孩子們被送來的時候,都很虛弱,多數(shù)都有上呼吸道感染等肺部疾病,有的孩子消化系統(tǒng)不好,還有的孩子患有各種皮膚病!秉S瑩說。
把孩子們送到這里來的刑警們說,幾乎所有的人販子都隨身帶著安眠藥或有催眠功效的感冒藥!八麄兏静辉诤鹾⒆觽兊纳,在他們眼中,孩子們只是普通商品。他們經(jīng)常給孩子們下藥,等孩子睡著之后,直接塞進提包里提著走,以便于行動。有時候,一個提包里會被他們裝進兩三個孩子。所以,這些孩子的身體都很虛弱!
根據(jù)多年的工作經(jīng)驗,再加上簡單的身體檢測,福利院基本可以判斷出孩子的大概年齡。黃瑩說,這些孩子被送來時,多半屬于出生不滿一個月的新生兒,最小的出生不到10天!坝行┖⒆拥哪殠н沒長好呢!
到今年5月下旬,被解救的嬰兒達到29人。為照顧這些孩子,福利院把他們安置到一起,并不斷招收新的人員。目前,共有7名新招入的工作人員和4名從福利院內(nèi)其它部門調(diào)來的工作人員一起專門護理這些孩子。
“工作人員每天都要連軸轉(zhuǎn),一個接一個地給孩子們喂奶、喂水、換尿布和檢查身體。一輪做下來之后,新的一個循環(huán)又要開始了!备痹洪L李保學(xué)說,“每個孩子每天要用十幾條尿布,這29個孩子每天共用300多條尿布,加上院內(nèi)原有的60多個嬰兒,全福利院每天要洗1000條左右的尿布!
黃瑩說,經(jīng)過福利院的照料,被救的嬰兒們現(xiàn)在狀況很好!坝械暮⒆舆有些感冒之類的癥狀,但都屬于正常情況。目前他們都是健康的孩子!
尋親難題困擾警方
目前,這些被拐嬰幼兒的父母都杳無音信。警方抓獲的犯罪嫌疑人也已經(jīng)記不清他們的出生地,而只知他們大都來自廣西、廣東、云南和貴州等地。在當(dāng)?shù)孛襟w《東方今報》發(fā)起“為被拐嬰兒找媽媽”行動之后,陸續(xù)有人與新鄉(xiāng)鐵路刑警聯(lián)系尋親,但孩子們的真正親人一直未曾出現(xiàn)。
就在警方積極為孩子們尋親的同時,新鄉(xiāng)市兒童福利院接到了許多人的領(lǐng)養(yǎng)要求。
7月8日上午,記者見到新鄉(xiāng)市兒童福利院院長黃瑩時,她剛剛送走了幾位前來要求領(lǐng)養(yǎng)被拐嬰兒的附近村民。臨走前,這些村民請求黃院長,如果可以領(lǐng)養(yǎng),一定給他們留一個。在辦公室里,記者和黃瑩的談話也多次被要求領(lǐng)養(yǎng)的電話打斷。黃瑩說,有一天,他們共接到800多個咨詢電話。有些人甚至直接找到福利院,要求領(lǐng)養(yǎng)被拐嬰兒。
“盡管我們的工作人員都在盡全力照顧孩子們,但畢竟是集體喂養(yǎng),沒有家里那么周全。所以,我們也希望看到孩子們能被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家庭領(lǐng)走!秉S瑩說。但她又說,只有在警方宣布找不到孩子的親人后,福利院才會依照法律程序讓孩子們接受社會領(lǐng)養(yǎng)。
對于外界的領(lǐng)養(yǎng)要求,新鄉(xiāng)鐵路刑警大隊副大隊長張躍軍說:“讓大家領(lǐng)養(yǎng)當(dāng)然會解決很多問題,但如果輕易就宣布孩子的親人找不到了,萬一孩子被領(lǐng)養(yǎng)后他們的親人再出現(xiàn),對于各方面來說都會很麻煩。所以我們現(xiàn)在還是要繼續(xù)尋找孩子的親人。”
張躍軍說,警方目前的工作重點是:全力抓捕在逃涉案人員、解救被拐嬰幼兒和尋找被救孩子親人。
“幾項行動都很困難!睆堒S軍說,他們在尋找被拐賣的嬰兒時發(fā)現(xiàn),由于被人販子的謊言所迷惑,加之擔(dān)心孩子被警方救下后會影響其養(yǎng)父母家的幸福,各地村民都很不配合警方的工作。此外,由于被拐孩子的父母大多是流動性較大的打工者,警方也難以找到孩子們的親生父母。
張躍軍說,警方在調(diào)查中還發(fā)現(xiàn),在一些地區(qū)確實存在著生下孩子(尤其是女孩)后不想要或希望依靠賣小孩賺錢的父母。這樣的父母,就更不會來找孩子了。
截至目前,在被解救的孩子中,唯一一個找到了親生父母的,是在廣東東莞被拐的3歲男童琳琳。警方將琳琳從河南輝縣某村村民朱某家救出后,面對親生父母時,琳琳突然高喊了一句“我要輝縣的媽媽”,令其親生父母和民警都感到尷尬。
“現(xiàn)在我們?nèi)栽谂ぷ,能夠確定的是,被解救回來的孩子會越來越多!睆堒S軍說。
但是,如果再解救出被拐嬰幼兒,該把他們送往哪里?張躍軍說,他也不知道。
販賣嬰兒活動“生意鏈”
本報記者 陳喆
是誰改變了那些嬰幼兒的命運?
今年2月21日,河南省新鄉(xiāng)鐵路刑警大隊刑警抓獲了一個名叫郭士縣的嫌疑人。在郭士縣的背后,是一條龐大的販賣嬰幼兒活動“生意鏈”。他的妻子、妹妹、堂弟都加入了這樁“生意”。
在這條“生意鏈”上,孩子們被當(dāng)成了商品。
新鄉(xiāng)販嬰者落網(wǎng)
去年8月9日至今年1月31日,河南新鄉(xiāng)鐵路刑警大隊的刑警多次在新鄉(xiāng)火車站抓獲販賣嬰兒的犯罪嫌疑人,解救被拐嬰兒十余人。
一系列販嬰案引起了新鄉(xiāng)鐵路刑警的警覺,他們發(fā)現(xiàn),嫌疑人大多來自廣東、廣西、云南、貴州和四川等地,大都乘列車在新鄉(xiāng)下車。警方判斷,新鄉(xiāng)附近可能存在一個販嬰網(wǎng)絡(luò),有固定的接收嬰兒的“下線”。
2月21日,新鄉(xiāng)鐵路刑警大隊接到線索,K158次列車上有兩名帶著女嬰的乘客,有販嬰嫌疑!俺司诶袡z查時發(fā)現(xiàn)這對‘夫妻’很可疑,女子喂奶時用的是劣質(zhì)奶粉,動作也很別扭。把他們分開簡單詢問后,又發(fā)現(xiàn)他倆的回答對不上!毙锣l(xiāng)鐵路刑警大隊副大隊長張躍軍說。
嫌疑人的車票上顯示,他們的目的地是新鄉(xiāng)。于是,乘警檢查過后,又不動聲色地離開了。稍后,新鄉(xiāng)鐵路刑警接到了這名乘警的電話。
列車到達新鄉(xiāng)站之前,十幾名刑警陸續(xù)上車,在嫌疑人所在車廂及相鄰的車廂監(jiān)控。
當(dāng)晚11時20分左右,兩名嫌疑人抱著女嬰在新鄉(xiāng)站下了車。在站前廣場逗留片刻之后,坐上出租車離開。刑警們乘車尾隨。
半小時后,嫌疑人所乘的出租車停在了新鄉(xiāng)至輝縣公路中段的一家酒店旁。一名嫌疑人打了一個電話后不到兩分鐘,一輛摩托車開過來停在出租車旁邊。車上坐著兩名男子。
環(huán)顧四周后,摩托車上的中年男子打開了出租車門。
此時,尾隨至此的刑警們迅速上前形成合圍。幾分鐘后,4名嫌疑人被捕,一名被拐女嬰被解救。
騎摩托車的兩人是父子關(guān)系,由于兒子郭強(化名)尚未成年,警方將其教育釋放,但父親郭士縣卻引起了警方的重視。民警發(fā)現(xiàn),郭士縣曾因重婚罪和販賣假幣罪先后兩次被新鄉(xiāng)縣人民法院判刑。而他的妻子張計韋和堂弟郭士斌,都因涉嫌販賣兒童,于去年10月間被警方抓獲。
隨后,警方從郭士縣家中搜出大量奶粉、奶瓶和小衣服等嬰兒用品。
經(jīng)多次對郭士縣及其他嫌疑人的審訊,警方認(rèn)定,郭士縣是新鄉(xiāng)地區(qū)眾多人販子的主要“上線”,他也是廣東、廣西、云南、貴州和四川等地眾多人販子在新鄉(xiāng)的重要“下線”。
販嬰“生意鏈”
郭士縣落網(wǎng)后,警方又初步鎖定了他的一些“下線”,其中包括他的妹妹郭士英等人。此后,一些嫌疑人陸續(xù)落網(wǎng),但郭士英始終在逃。
進一步調(diào)查取證后,警方基本掌握了人販子的犯罪流程及相互關(guān)系,并繪制了一張涉案人關(guān)系圖。
在參與的販賣人口活動中,郭士縣處于最中間,他的上方有至少十余個“上線”,分布在廣東、廣西、云南、貴州和四川等省,都與他保持著固定聯(lián)系。他們把從各地拐來的嬰幼兒不斷送往新鄉(xiāng),交給郭士縣。郭士縣把孩子們賣給自己的“下線”后,再由他們層層加價轉(zhuǎn)賣,直到賣給希望養(yǎng)孩子的最后買家。
“就像市場進貨賣貨一樣,他們的販賣人口活動也形成系統(tǒng)。郭士縣在其中就像一個批發(fā)商,他向上與那些‘貨源’聯(lián)系,在確認(rèn)有孩子要來之后,立即與自己的‘下線’溝通,然后把孩子賣給有把握出手、愿意接收的人!毙锣l(xiāng)鐵路刑警大隊副大隊長張躍軍說,郭士縣的“上線”為保證自身安全,從不來新鄉(xiāng)!八麄児陀靡恍R仔’,給他們買好火車票,再發(fā)給他們一個手機,告訴他們郭士縣的電話號碼!
在與郭士縣確認(rèn)交易細(xì)節(jié)后,“馬仔”們通常在新鄉(xiāng)郊區(qū)的路邊把孩子交給郭士縣后立即返回,郭士縣給他們幾百塊錢作為回程路費,回到“上線”那里后,“馬仔”們才能領(lǐng)到此行的辛苦費。隨后,郭士縣或其親友會通過郵政或銀行賬號把買孩子的錢匯給“上線”。
“郭士縣和他的‘上線’們已經(jīng)形成了穩(wěn)定的互信,所以交易時都不用現(xiàn)金,既防止‘馬仔’攜款出逃,又可以防范警方!睆堒S軍說。
張躍軍還說,與郭士縣保持直接聯(lián)系的“下線”至少有十余人,有時他們?nèi)ス靠h家領(lǐng)孩子,有時跟著郭士縣直接從“上線”派來的“馬仔”手中領(lǐng)走孩子。郭士縣付給“上線”的基本報酬一般是每個孩子1000元左右,而他賣給“下線”時,要根據(jù)孩子的性別、外形、身體條件等因素為孩子定價,一般都在幾千元左右。
新鄉(xiāng)警方確認(rèn),在被解救的34名被拐嬰幼兒中,至少有7個孩子是郭士縣經(jīng)手直接賣出的,其中有些孩子被轉(zhuǎn)賣了至少8次,賣價從幾百元漲到了最后的19000元!斑@還只是從郭士縣的‘上線’開始算起,到最后交給買家結(jié)束的。郭士縣的‘上線’接手之前,孩子被轉(zhuǎn)賣的次數(shù)和價格我們無法得知!睆堒S軍說。
在郭士縣的妹妹郭士英家一間廢棄的小房子里,警方發(fā)現(xiàn)20多張匯款單。匯款人是郭士縣、郭士英等人,收款人則是他們的“上線”,主要集中在廣東湛江一帶。這20多張匯款單是去年9月12日至10月12日一個月內(nèi)匯出的,平均下來幾乎每天寄出1張。收款人共13個,金額總計7萬元,其中最少匯款額是1000元,最多的一筆是9200元。
警方分析,這是郭士縣等人付給“上線”的“貨款”,雖然是20多張,但涉及的被拐嬰兒決不會只有20多個。
販嬰“中間人”
郭士縣,50歲,初中文化程度,家住新鄉(xiāng)市郊小塊村。上世紀(jì)80年代中期,他曾因犯重婚罪被判刑,緩期執(zhí)行,沒有入獄。此后,他經(jīng)常到廣東湛江一帶販賣古董,在當(dāng)?shù)亟Y(jié)識了許多人。1994年,他又因販賣假幣被判入獄3年,1996年4月減刑出獄。
“郭士縣出獄后,與他在廣東的熟人們恢復(fù)了聯(lián)系。此時,那里倒賣古董假幣的風(fēng)氣減弱,轉(zhuǎn)而開始販賣嬰兒。”張躍軍說。
1997年,郭士縣加入販嬰網(wǎng)絡(luò)之后,他的妻子、妹妹、堂弟等幾個親戚成為其第一批同伙,甚至他未成年的兒子也成了陪他一起接貨的駕駛員。他們一邊直接尋找希望要孩子的買家,一邊不斷發(fā)展“下線”。每當(dāng)郭士縣有新的業(yè)務(wù)時,這些人便四處聯(lián)絡(luò)下家,生意做完后,他們便負(fù)責(zé)給“上線”匯款。
隨著“生意”越做越大,郭士縣的“下線”也越來越多,圍繞他及其家庭成員,逐漸形成了一個約20人的販嬰團隊。孩子的買主也從當(dāng)?shù)刂鸩酵卣沟街苓吙h市,直至山東、河北、山西等省。
2000年,郭士縣在附近的陳堡村買下一塊地,蓋起了一棟二層小樓。去過他家的刑警們對他的富足印象深刻!伴T口是可視門鈴系統(tǒng),浴室里用的是整體浴室。每間房子都裝了空調(diào)。家用電器一應(yīng)俱全,古玩字畫等裝飾品、奢侈品隨處可見!
幾年來郭士縣到底經(jīng)手販賣了多少嬰幼兒,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一位多次提審郭士縣的刑警說:“他始終對此避而不答,只說‘記不清了’。問他的‘下線’,有的說他經(jīng)手了數(shù)百人,有的說他經(jīng)手了上千人!
落網(wǎng)后,郭士縣告訴辦案民警,他曾多次想“洗手不干”!暗孟窈染粕习a時一樣,喝完后發(fā)誓不再喝,下次聽說有酒席就又忍不住了。畢竟來錢太快太容易了!
郭士縣還說,妻子被抓后他非?謶,再次決定停手,但當(dāng)時“上線”依然不停地“發(fā)貨”,“下線”也不斷地向他“訂貨”,欲罷不能之下,他懷著僥幸心理繼續(xù)販嬰活動,直到2月22日凌晨落網(wǎng)。
7月8日下午,記者來到郭士縣家。此時,他家的歐式大鐵門敞開著,可視門鈴上落滿塵土。在一樓大廳,幾件青銅器和木器雕刻品還掛在墻上,但古董架上已空無一物。一名陪同前來的刑警說,這里曾經(jīng)擺滿了古董,在郭士縣被捕后被其親友搬走。多數(shù)房間里都空空蕩蕩,地上落滿塵土。
郭士縣被捕后,郭士縣的兒女都已被送往郭士縣的岳父家,家中只剩下他83歲的母親。聽到記者提起郭士縣,郭母一言未發(fā),只是躺在床上痛哭不止。
目前,郭士縣等70余名販賣人口嫌疑人已被鄭州警方拘留,正在等待審判。本報記者 陳喆
責(zé)任編輯 原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