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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品消費八國報告 美國富人開始低調花錢

來源:《香格里拉》 2011-04-07 09:41:34

  在中國奢侈品爆炸式消費的今天,全球各國的奢侈品消費也是風起云涌。奢侈品發(fā)源地法國已然放棄本土資源,向東方新市場擴張;奢侈品狂潮洗禮下的日本也學會了冷靜思考;在美國,新奢侈主義已經(jīng)悄悄搶占市場;保留著皇室傳統(tǒng)的英國仍然是奢侈品真正的鑒定家;而貧富兩極分化的印度有可能成為下一個中國……

俄羅斯 奢侈品變成必需品

  在經(jīng)濟危機來襲之前,俄羅斯一直是奢侈品品牌的寵兒——在之前20年里,它一直是奢侈品消費增長最快的市場之一,還曾經(jīng)是全球第四大奢侈品市場。莫斯科人早已對城市里滿眼滿街的豪華SUV習以為常,列寧也對杵在自己墓前的LV專賣店毫無辦法。在這個聚居著世界上最多的百萬富翁的城市里,奢侈品已經(jīng)成為生活必需品的代名詞。

  俄羅斯的P一代

  這樣的景象,在未解體之前的蘇聯(lián)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在蘇共政權處于統(tǒng)治地位的70年中,人們的購買欲望一直被消滅在“吃飽穿暖,有房可住”的共享福利中。政權解體后,被壓抑了70年的需求突然爆發(fā),所有新興的有錢有閑階層都將目光聚集到最能夠炫耀自身經(jīng)濟地位的奢侈品上。英國《金融時報》財經(jīng)記者查爾斯·克洛弗在《奢侈品在俄羅斯失寵》一文中提到:“1999年出版的諷刺作品《P一代》中,俄羅斯作家維克托·佩列溫描述了俄羅斯的后共產(chǎn)主義轉型。他給同時代的人貼上了‘P一代’的標簽,因為他們以與‘父母選擇勃列日涅夫相同的方式’選擇了百事可樂(蘇聯(lián)過去沒有可口可樂)。夏天,這些孩子在海濱上閑逛,無休止地凝視著萬里無云的藍色地平線,喝著在新羅西斯科市裝入玻璃瓶中的溫暖的百事可樂,夢想著有一天,大海遙遠的另一邊的禁區(qū)將成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2007年8月3日,蘇共最后一個領導人戈爾巴喬夫出現(xiàn)在了遍布俄羅斯媒體的LV廣告上。在廣告中,這位在蘇聯(lián)解體后地位就一落千丈的蘇共領導人,穿著考究的西服與大衣,坐在豪華汽車的后座中。他的右手極其僵硬地緊緊拉住車把手,左手則蜷窩起來,中規(guī)中矩放在膝蓋上。他的眼睛望向窗外,那是美國總統(tǒng)里根曾經(jīng)要求他拆除的柏林墻。汽車、戈爾巴喬夫、柏林墻的色調都是陰冷的,唯有一個考究光鮮、暖色調的LV大行李包,放在遠離這位過氣政治人物視線的地方,成了照片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失控般奔跑的俄羅斯奢侈品市場

  因為地理位置更貼近歐洲,比起中國等其他新興市場,俄羅斯消費者對一線品牌更熟悉。根據(jù)《時代》周刊2008年11月所作的調查,在俄羅斯奢侈品消費者中最知名的品牌是范思哲、迪奧和香奈兒,最想擁有的美國品牌是蒂芙尼。而在他們心中最為時尚的品牌前三甲是迪奧、D&G和阿瑪尼。在性別構成上,俄羅斯女性更喜歡買珠寶,在調查所及的六個月中,她們的平均購買次數(shù)是1.3次,更看重品牌的知名度與做工。此項調查還指出,俄羅斯的有錢人在一個戒指上的平均消費是1084美元。俄羅斯人擁有最多的珠寶品牌依次為:寶格麗、卡地亞、蒂芙尼。對男性來說,他們更愛買鞋。他們在一雙鞋上的平均消費為556美元。在俄羅斯人眼中,認為奢侈品的高品質更為重要的占53%,認為高知名度更為重要的占53%,而認為時尚度最重要相對較少,只占到44%。

  在大規(guī)模開拓過諸如圣彼得堡和莫斯科這樣的大城市市場后,奢侈品商將眼光放在了更多的中小城市中。在2008年,獲得多家外國品牌特許經(jīng)營產(chǎn)品的企業(yè)俄羅斯Boscodi Ciliegi公司表示,除了大城市,他們將在22個中小城市開設36家店面,把諸如Hugo Boss和Max Mara這樣的品牌推廣至整個俄羅斯。小城市成為開發(fā)重點意味著,奢侈品商不再滿足于莫斯科獨立完成的、占全俄羅斯80%的奢侈品消費總額了。這個像失控般向前奔跑的市場,亦讓他們的野心隨之膨脹。

  化奢侈品為必需品

  但是,這樣的“盛況”在2009年金融危機來襲后,被“冷藏”了。跟著奢侈品品牌大部隊進駐莫斯科的Alexander McQueen和Stella McCartney專賣店,在盛大開業(yè)后不到18個月,店門上的品牌名已經(jīng)被揭掉,曾經(jīng)的“旗艦店”在2009年年末,落得了“門口只剩下一些戴頭巾的婦女兜售冒牌手袋”的凄涼下場。但這并不影響另一些品牌的進駐:瑞典低價零售店H&M的首席執(zhí)行官Rolf Eriksen,就在Alexander McQueen狼狽撤走后盯上了他的店面。波士頓咨詢公司的調查也表明,在2009年,“34%的俄羅斯人(較2008年上升了11個百分點)表示他們打算‘降格購買’一類或多類商品,意味著他們會購買較低質量或較低檔次的商品”。

  波士頓咨詢公司的調查亦指出,在2009年接受調查的俄羅斯人中,“51%的人表示計劃削減旅行支出,42%的人表示將削減珠寶飾品支出”。這表明除了時尚類奢侈品需求受到波及,“硬性奢侈品”珠寶以及“體驗性奢侈品”旅游的消費率也受到了沖擊。另外,擁有一個珠寶和豪華轎車購物中心、并擁有100多家奢侈品商店的Crocus集團,也在2009年感到“時勢艱難”:“我不想拿我們的數(shù)據(jù)來嚇唬任何人,但請相信我,2009年上半年,所有的零售商日子都不好過。”Crocus集團商業(yè)總監(jiān)Emin Agalarov在電子郵件采訪中回答。這也意味著俄羅斯奢侈品消費品的另一個分支——汽車,曾在2008年出現(xiàn)的“俄羅斯保時捷汽車銷量高于美國”之盛況,也難逃一去不復返的厄運。

  但經(jīng)濟危機也不是萬能的。被譽為“賺錢機器”的皮草業(yè)就非常“耐凍”,經(jīng)濟極寒也奈何不了皮草。在經(jīng)濟危機前,設計師朱利安·麥克唐納德曾透露,他的皮草系列有一多半賣到了俄羅斯:“我的作品幾乎遍布俄羅斯。年輕設計師想要成功,就必須去新興市場尋找機會,因為傳統(tǒng)市場已經(jīng)趨于飽和?!倍诮?jīng)濟危機到來后,意大利皮衣設計商Wonderfur的代表艾琳娜·帕利茲卡婭也毫不驚慌:“在俄羅斯,要為社會所接受,皮衣是必需的,因此我們在這里的市場永遠會很安全。”但是在那些俄羅斯的百萬以及百萬以上所有級別的富豪們,在經(jīng)濟危機與股市崩盤的沖擊下幾近破產(chǎn)后,藝術品、豪宅、游艇、小島、名表們可就沒那么好賣了。

  就算是在喜歡Bling Bling高調張揚的俄羅斯,奢侈品的諸多出路,也許以皮草為代表的“化奢侈品為必需品”這條出路最為“前程遠大”。另外,《金融時報》記者查爾斯·克洛弗也指出:向俄羅斯客戶營銷的關鍵是“俄羅斯買家總是想要與眾不同的東西”。“例如,桑拿和蒸汽浴產(chǎn)品生產(chǎn)商Mironoff Hi-End Banya的創(chuàng)始人亞歷山大·米羅諾夫表示,他為自己的蒸汽房技術增加了一種特殊的點綴:一個加熱蒸汽的‘反應堆’。他承認:‘這不是一個真正的核反應堆,但它有助于營銷。’”

土耳其:奢華在此制造,也在此消費

  現(xiàn)在是伊斯坦布爾的時代。并非只有經(jīng)濟學家這樣說,時尚人士也這么說。2010年,這個曾被俄國沙皇尼古拉一世稱為“歐洲病夫”的國家,“經(jīng)濟幾乎不剎車地持續(xù)增長”(瑞士《新蘇黎世報》語),這一速度只有中國大陸、新加坡、臺灣這些新興工業(yè)國家及地區(qū)才有過。在“全球億萬富豪最多的城市”排名中,伊斯坦布爾位居第四。35位億萬富豪,平均財富額達17億美元,在人數(shù)上超越香港、舊金山和東京。

  同樣是2010年,伊斯坦布爾當選為歐洲文化之都,夾雜著本土文化的國際時尚蓬勃發(fā)展。大街上,隨處可見時髦的年輕女性。VOGUE雜志適時地推出了土耳其版。

  上流社會鐘愛本土奢侈品牌

  土耳其以制造業(yè)聞名于全球。因織造技術和面料質量出色,一系列服裝奢侈品牌將土耳其列為代工地之一。杰尼亞的襯衣和波士的西裝,其真正的產(chǎn)地都在伊斯坦布爾。而Burberry、Donna Karan、Paul Smith以及高街品牌Next、Marks&Spencer則直接在衣服上標明“土耳其制造”。

  去年3月,土耳其最大的零售集團Harvey Nichols再次與Demsa簽訂了協(xié)議,準備在安卡拉發(fā)展。土耳其Orka集團三個本地成長起來的高端時尚品牌——Tween、Damat和ADV也于10月正式進軍印度,與范思哲、Cadini、克萊利亞的專賣店相鄰。

  過去一年,土耳其的成衣出口金額達到129億美元,是全球第四大成衣供應國。即便全球相當一部分富裕階層穿著產(chǎn)自土耳其的服裝,即便那些國際品牌近在咫尺,土耳其的上流社會仍然更偏好本土的奢侈品牌。土耳其成了新興奢侈品牌的輸出地。

  Tekbir Giyim是土耳其最大的生產(chǎn)時尚穆斯林女裝的公司,第一夫人Hayrunnisa Gul和總理夫人Emine都是它的擁躉,也是其最好的形象代言人。該公司生產(chǎn)和營銷總監(jiān)Alpaslan Akman說,外來文化可以在此非常好地傳播,同時本土文化也完整地保留。因此,該品牌服裝設計上既沿襲了歐美奢侈品牌的風格,也不忘添加立領、大紐扣以及打褶裝飾袖等本土化細節(jié)。10年前,頭巾還被看作土耳其社會落后的象征,可隨著女性逐步脫下黑色長袍,換上凸顯曲線的時裝,它卻作為信仰的標志被保留了下來,并慢慢演變?yōu)槟滤沽中沦F最注重的一種配飾和最具本土特色的時尚元素。Tekbir Giyim的經(jīng)典產(chǎn)品之一就是頭巾。

  金融危機對土耳其產(chǎn)生了反效果。代工訂單的減少,迫使年輕設計師開始創(chuàng)業(yè),也讓制造商認識到設計的重要性。倫敦時裝學院講師、伊斯坦布爾Moda學院創(chuàng)辦人Lynne Hammond Istanbul說:“土耳其正在培養(yǎng)一代高品質的設計師,三年后,我們會看到很多人才。越來越多的大品牌將生產(chǎn)地挪到了土耳其,生產(chǎn)上的優(yōu)勢帶來了學習上的便利,他們可以在工作中接受設計培訓。在英國就是這樣的。”

  大量本土設計師和品牌的崛起,吸引了來自全球的時裝買手,更激發(fā)了本土富裕人群的消費熱情。3年間,高端皮革公司Desa在土耳其開了70家店。奢侈品牌D&G在2008年進軍土耳其。2009年,伊斯坦布爾時尚日舉辦了3天,參觀者達2.5萬人;僅一年后,時尚日便改名為時尚周,舉辦了21場秀,參觀民眾達4萬人。

  高端旅游引領全球奢侈消費

  如果在家門口就能夠享受到最好的,何苦還要舍近求遠?本地低廉的地租和人力成本,使土耳其的富豪幾近成為全球最幸福的有錢人。在伊斯坦布爾最繁華的地段租一套公寓,月租僅需5000美元,每天花50美元就可以雇傭到業(yè)務熟練的女仆和保姆。

  而對于富豪們都抵抗不了的誘惑——珠寶,在土耳其已有將近5000年的加工、制造歷史。5年前,土耳其的珠寶制造業(yè)出口額近12億美元,僅次于意大利。作為土耳其的珠寶國際名牌之一,GOLDAS在土耳其有60家專賣店,本土富裕階層是其主要客戶。

  同樣情況的還有游艇。近兩年來,土耳其游艇制造已跨越多個層級,越來越多的豪華游艇乃至超級游艇在此建廠,歐美客戶對土耳其游艇交口稱贊,沙特阿拉伯王儲也曾來此定制。如今,許多本地的富豪也傾向于購買國產(chǎn)游艇。

  2010年年初,土耳其著名造船廠Bilgin推出了最新的豪華游艇Noor,123英尺的船身創(chuàng)造了世界紀錄。無論從設計上,還是選材上,這艘游艇都完美無瑕,不僅豪華,更充滿了土耳其特色。該游艇一經(jīng)面世便被愛好者們評為全歐洲最佳游艇。

  更讓全球吃驚的是一座名為馬爾丹的宮廷酒店。與它相比,正在修建的七星級水下酒店也不過是浮云。它位于土耳其著名旅游勝地、有“地中海名珠”之稱的安塔利亞市,由俄羅斯富豪伊斯梅洛夫花費重金打造,并以其父親的名字命名。

  據(jù)英國《星期日泰晤士報》稱,開業(yè)慶典當天,酒店內(nèi)外熱鬧非凡。包括帕里斯·希爾頓、瑪麗亞·凱莉、莎朗·斯通、里查·基爾和湯姆·瓊斯等國際明星在內(nèi)的近600名嘉賓齊聚一堂。這些明星每人的出場費都接近百萬美元,而到機場接機的豪華坐駕均為超豪華的奔馳邁巴赫。為了講求排場,主辦方還專門從俄羅斯空運了110公斤上好的魚子醬,供嘉賓享用。在慶典達到高潮時,伊斯梅洛夫與來賓們共舞,主辦方則按照土耳其本地習俗向嘉賓拋擲鈔票以示慶賀。據(jù)估計,當天光是這些“鈔票雨”就接近6100萬美元。

  雖然慶典上的花費讓人瞠目,但與酒店本身的豪華相比卻只是“小巫見大巫”。這座酒店的建筑成本號稱高達14億美元,總面積為18萬平方米,上下共7層,有560個房間,其中包括4個總統(tǒng)套房,還設有22個餐廳和特色酒吧,以及分別可容納1200人和800人的兩個大型舞廳。酒店外配有一個1.6萬平方米的游泳池,可供1000人同時游泳,坐船也需要半小時才能抵達另一邊;水池中還隱藏著一個穹頂由綠草鋪設的地下水族館。游泳池沙灘上鋪有專門從埃及進口的總計9000噸白沙,酒店的餐具大都為純銀打制,光是這些餐具的花費就高達2500萬歐元,而客房的穿衣鏡邊框也均為鍍金材質。

  遺憾的是,俄羅斯總理普京對這一金融危機期間在海外擺闊的行為十分生氣。酒店開業(yè)幾天后,不僅沒有補發(fā)賀電,還下令追查伊斯梅洛夫旗下的市場。馬爾丹之夜成為曇花一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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