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點,300萬男女老少安靜地等待著那壯觀場面的到來。突然有人嚷道:“來啦!來啦!”只見一隊軍警來到河對岸,他們身后是一列長隊,約有千人,全都赤身裸體,身上還抹著柴灰。隱約聽見有人喊了一聲,這些裸體壯漢便紛紛跳入水中……
他們就是印度的苦行僧。此刻是他們每12年進行一次的“空巴梅拉”。
凌晨3點半,導游將我喚醒,我們和其他幾個法國游客一起,摸黑朝圣城烏簡進發(fā),去觀賞“空巴梅拉”。
“空巴梅拉”是印度教徒狂歡的節(jié)日,也是印度最大的群眾性集會之一,苦行僧、宗教領(lǐng)袖、信徒和朝圣者聚集在河邊,坐而論道,表演各種“神功”。信徒們從四面八方趕來,拜見宗教領(lǐng)袖,請他們指點迷津。
“空巴梅拉”的主要活動是“洗禮”——在圣河里洗掉自己以及先祖的罪孽,獲得靈魂的救贖,避免無休止的生死輪回。
壯觀的千人“洗禮”
凌晨5點,我們到了烏簡。這里早已是一片人海,人們摩肩接踵地默默朝一個方向前進。泥土路在上百萬雙腳的踩踏下?lián)P起了嗆人的煙塵,我趕緊摸出手絹捂在鼻子上,跟著人流往前挪著碎步。
此時,平日只有50萬居民的烏簡,人口驟然增加到300多萬,吃喝拉撒以及交通等各方面的壓力可想而知,當?shù)鼐匠鰟恿藘扇f名警察維持秩序。旅館的價格陡增了4倍還是爆滿,供朝圣者臨時安睡的大批簡易帳篷也人滿為患,很多人只好借助塑料布和毯子,席地而眠。
終于來到河邊,觀看苦行僧“洗禮”的最佳地點已被警察封鎖。導游仗著給洋人帶隊,勉強通過兩道關(guān)卡。
我看到在希普拉河中間有一些竹筏,上面有幾個當?shù)氐挠浾。我立即跟導游告別,撥開眾人朝那里走。在入口處有幾位警察把守,我趕緊掏出記者證,表示慕名已久,特地趕來采訪。印度警察倒也通情達理,破例放行。
清晨6點,300多萬男女老少安靜地等待著那壯觀場面的到來。突然有人嚷道:“來啦!來啦!”只見一隊軍警來到河對岸,他們身后是一列長隊,約有千人,全都赤身裸體,身上還抹著柴灰。他們就是印度的苦行僧。隱約聽見有人喊了一聲,這些裸體壯漢紛紛跳入水中。這個雙手合十,對天喃喃念經(jīng);那個捧起河里的圣水,緩緩舉過頭頂,然后淋到頭上;這個把頭慢慢沉到水下,稍后再探出水面;那個把身子浮在水上,好不自在……
一個50多歲的苦行僧赤裸著在岸邊表演起來,一會兒倒立,一會兒把腿提到肩頭,此后在喝彩聲中欣然離去。
親眼見到瑜伽奇功
觀看完“洗禮”后,我在烏簡閑逛,看到很多苦行僧在展示瑜伽奇功:有的躺在一大片荊棘上與人談笑風生,有的用陽具舉重,有的站著睡覺。
在一片兩平方米的松動沙土上,有一只手伸出地面,5個指頭還在緩慢轉(zhuǎn)動著一串念珠,表示土里有個活人。這是一個瑜伽修煉者在展示閉氣功,邊上一張破草席上零散撒著一些硬幣,有人奉上硬幣后還要磕個響頭才離開。據(jù)說,此人埋在土里已有兩個多小時。聽說,以前曾有一位日本籍的女苦行僧,埋在土里72小時后才出來。想想吧,人在土里就算能呼吸,卻是沒法吃喝和排泄的!
印度的苦行僧約有四五百萬人,其中,女性占10%。我在烏簡看到過兩名女苦行僧,她們穿著黃色的類似袈裟的衣服,與裸體的男苦行僧坐在一起聊天,神情自若。
苦行僧視自己的身體為罪孽的載體,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方能獲得靈魂的解脫。 江亞平/文
責任編輯:屠筱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