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恩大夫在
為八路軍傷員做手術。
白求恩大夫在為八路軍傷員做手術。
白求恩大夫與八路軍小戰(zhàn)士。
晉察冀軍區(qū)醫(yī)院醫(yī)務工作者的合影。
闃闃寞寞的夜里,突然掃過一束亮光,8個疾行的身影,旋即伏到路邊的雜草叢中。腳步聲,口令聲,犬吠聲,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幾乎踏響到了心尖,而后又漸漸遠去。有人噓了口氣,這身影又從夜色里爬出來,匆忙趕路。
“還要多久?”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響起。“快了,40里路,穿過平津鐵路后,那邊有同志接應!被卮鹚氖且粋中年男聲,低沉。這是一支夜行的小分隊,2女6男。
1938年6月,入夏后的平津地區(qū)被久久不息的熱浪籠著,七七盧溝橋事變后,這里又成了日軍的占領地。日里,除了日本人的巡邏隊,還有叛國投降的漢奸,密探也在四下活動。方巖的小分隊只有在夜間行走,似乎最安全了。
方巖正是那問“還要多久”的女孩。那年她20歲,剛從老家山東寧津縣師范畢業(yè)。這支小分隊從6月初開始行軍,按照計劃,要在8月前,在抗日軍政大學新學期開學的時候趕到延安報到。中年男子是小分隊中唯一的軍人,他負責把這批學生從山東敵占區(qū)護送到2000里外的延安。
“大家小心了,再走3里路,就是鬼子的據(jù)點,路上會有一些暗哨!鳖I頭的男子說。方巖的心緊了一下,她習慣性地把短發(fā)撩到耳朵邊上,利索地跟在男子后面。夜風突然刮起,穿過空曠的野地,前面有一些星星點點的燈火。
越走越近,日本鬼子的碉堡近在咫尺,篝火劃過哨兵步槍上的刺刀,冷冷的刀鋒閃著寒光,涼浸浸的。方巖和她的伙伴提著褲子,躡手躡腳地蹲著,匍匐,一寸一寸挪動。
越過日軍的封鎖線,小分隊繞到了山梁背后。突然,對面林子里突然打亮了一束微弱的燈光,一閃、兩閃!笆撬麄儭,中年男子一躍而起,幾條黑影“刷”地一齊跳出草溝。
兩千里路云和月。夜行軍63天后,20歲的女師范學生方巖遠遠地望見了寶塔山。
學生們每天吃早飯后躲進深山學習
8月,暑氣漸消。抗日軍政大學第四期早在4月16日已經開學。方巖錯過了開學時間,與他們同時到達的還有50多名從全國各地趕來的青年。
當時,第四期學員班開學前后每天要接納幾十名甚至上百名外來知識分子和各界人士,因此,方巖和另外一名女生分到了女生八大隊學習。
“我們住在城外清涼山的窯洞,對面就是寶塔山,眼皮底下,延水河在緩緩流淌,河邊有楊樹,蔥郁的葉子,一排排豎到了河的盡頭!痹谀贻p的姑娘眼中,這是一個美麗的小城,被黃土包裹的綠洲。
入學后第一個星期天,天氣很晴朗,許多學生紛紛進城游覽。上午10點多鐘,毫無征兆,天空突然出現(xiàn)了幾架日寇的飛機,凌厲的警報聲響起,飛機俯沖下來,丟下一排排炸彈,大片的房屋燃燒起來、窯洞塌陷,滿街都是慌張奔跑的行人。方巖和同伴捂著頭,蹲在床前,感到房子一陣顫栗,等飛機過后,才敢小心翼翼地走出家門,街上一片狼藉。
翌日,抗日軍政大學規(guī)定,為了躲避日軍的轟炸機,學生一律進山上課。從那以后,方巖每天天亮就吃早飯,然后由老師帶著到延安城郊的深山去學習,傍晚又返回住地。
“沒有教室,也沒有課桌板凳,大家隨便找塊草地或者平坦一點的地方,圍坐著,聽老師在中間講課,有時候我們在這邊上課,炮彈就在那邊轟隆地響個不停。”這時候的方巖,已經不再像剛來時那么畏懼,“它炸它的,我們照樣上課”。
日寇的掃蕩,封鎖不斷發(fā)生,給教學帶來了極大困難。學校給學生每人削一根大木筆,經常帶在身上,每到一處,設置沙盤,稍有時間,教師就發(fā)下識字條,讓學員在沙盤上練習。即使戰(zhàn)爭發(fā)生了,在頻繁的行軍中,他們也堅持練習。在行軍中,前面的學員背上掛個識字板,作為后面學員的學習黑板,邊走邊學。
在衛(wèi)校,白求恩為我們上第一堂課
1939年春,5個月的理論知識結束后,抗大女生八大隊解散,學校又細分了機要、電臺、醫(yī)務三個專業(yè),師范畢業(yè)的方巖輕松考上了抗大第14期軍醫(yī)班。
不久,中共中央決定抽掉一部分專業(yè)技術班學員支援前方各個抗日邊區(qū),方巖到了羅瑞卿領導的晉察冀邊區(qū),開始了她真正學醫(yī)生涯。邊區(qū)學校沒有正式教室,民房、廟宇、曠地,搭上一塊黑板就可以上課了。
第一堂課是在當?shù)匾粋農民家的院子里上的,30多個學生坐在磚頭上,門外有一個警衛(wèi)放哨。
有人喊道:老師來了。30雙眼睛齊刷刷盯著門口,進來的竟是一個外國人——“白求恩!”有人驚呼。這是方巖第二次看到白求恩,剛到抗大,就聽說過這位加拿大著名外科醫(yī)生的傳奇故事,之后在校園里邂逅過一次,沒想到卻成了自己的老師。“個子挺高,有1米8多,清瘦但挺精神,他說話聲音很洪亮。”87歲的方巖至今能回憶起恩師的相貌。
“他并不講中國話,隨身帶了翻譯,上課挺嚴肅的那種!狈綆r說,“白求恩主要教授外科,做手術。因為語言方面的障礙,有時候專業(yè)方面的知識不是很好交流,白求恩總會講解幾遍,他是個耐得起性子的人!
上課時,時常還可以聽到轟隆隆的炮聲,前線不時有傷員送到學校來進行救治!斑@個時候,白求恩大夫就會立即通知我們,趕緊去現(xiàn)場觀看手術過程,也就是現(xiàn)在所謂的臨床實習!
做手術時是白求恩最嚴肅的時候。他總是全神貫注,而當手術后,他又總是顧不上辛勞,通過翻譯人員,立即向學員們講解剛剛手術的流程和關鍵點。有一次,手術實習課,一個河北的女孩子害怕聞到血腥味,畏畏縮縮地退到了人群外,白求恩發(fā)現(xiàn)后,把她從外圍拎到手術臺最前面!搬t(yī)生如果畏血不會是一個好醫(yī)生。”翻譯轉述了老師嚴厲的批評。
“我不怕見到血,所以我總是盡量站在離手術臺最近的地方!狈綆r說。只是每次看到戰(zhàn)士們鮮血淋漓、聽到他們身受重傷后不斷呻吟時,方巖總忍不住淚流滿面。往往一次手術下來,她的雙眼就會變成兩個“包子”。
事實上,一臉嚴肅的白求恩也盡量想跟學生拉近距離,他曾三次參加了這幫年輕人的聚會,咿咿呀呀地哼著別人聽不懂的小曲,一臉的幸福。但作為一名國際友人,他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還是被保護的對象,“白求恩老師上完課后,就被警衛(wèi)護送出去,但他的精湛技術和高尚人品折服了學生”。
白求恩對病人的預言32年后果然應驗
1939年,日寇掃蕩后,一名傷員送進邊區(qū)醫(yī)院。
一顆子彈從傷者的右肩胛骨打了進去,他當場痛昏了過去。等他蘇醒過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被當?shù)乩习傩仗щx戰(zhàn)場20多里地了。鄉(xiāng)親們一直將受傷的戰(zhàn)士送到白求恩大夫所在的醫(yī)院。當時由于天寒地凍,傷者的腳趾血管組織被凍壞死,如不及時切除,下肢也會有受感染被切掉的危險。
“一定要切除腳趾,才能保住下肢!卑浊蠖髡f,邊區(qū)醫(yī)院部隊缺醫(yī)少藥,要動刀子了連麻醉劑都沒有,這種條件下做切割手術,一方面要求病人要有堅忍的毅力,另一方面,也考驗醫(yī)生的醫(yī)術。
白求恩沉思了片刻,披上白褂子,抄起手術刀,在簡單消毒過的腳趾上精確地找準切割部位,旁邊的護士看著擔心,但最后腳趾還是被順利地切割了下來。手術時,黃豆般大的汗粒從傷者的臉龐不斷滑落,他卻連哼都沒有哼過一聲。
手術后,白求恩大夫也被這名堅強的戰(zhàn)士所感動。因而,在病人接受治療的那段時間里,白求恩每天都會親自給其清洗傷口、換藥。經過白求恩大夫精心醫(yī)治,幾個月后這名戰(zhàn)士便可以出院了。在臨行時,白求恩大夫說:“肩胛骨里的子彈暫時不會有危險,因醫(yī)院簡陋又缺藥品,只能等以后條件好了再取出。估計要30年后,子彈才會移位,好好注意身體吧!”
1971年,時隔32年后,這位名叫陳炎清的受傷戰(zhàn)士已經是湖南省軍區(qū)副司令員,他肩胛骨的子彈果然移位到其背上,驗證了白求恩大夫精湛的醫(yī)術。
在醫(yī)院療傷的那段時間,陳炎清碰到了方巖。有一次,方巖到醫(yī)院開會,誤打亂撞居然闖進了正在休息的陳炎清的病房。驚慌的姑娘說了聲對不起就匆忙走了。
但這個短發(fā)、標致的女孩卻給受傷的戰(zhàn)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個月后,組織找方巖談話,介紹了一個對象,正是老紅軍陳炎清。
“我先是幸運地成為了白求恩大夫的學生,而后,他又在一次機緣巧合中救治了我的愛人!狈綆r說,“白求恩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
聽說恩師犧牲,覺得這肯定是個謠言
1939年10月末11月初,白求恩在摩天嶺抗日前線為傷員做手術時左手中指受傷感染后,病情惡化,到11月10日,高燒達40攝氏度。這時敵人又向他們襲來,部隊決定馬上轉移。部隊領導趕來看望白求恩,再次命令他:“立即回唐縣花盆村軍區(qū)后方醫(yī)院治療!”
從前線趕來的林金亮醫(yī)生和其他人配合,采取各種方法對白求恩大夫進行救治,可是病情沒能好轉,最后只好建議把他的左臂截掉。白求恩大夫搖搖頭,平靜地說:“沒必要了,我的血液被病毒感染,得了膿毒敗血癥,沒有辦法了……請轉告毛主席,感謝他和中國共產黨對我的教育。我相信,中國人民一定會獲得解放,遺憾的是我不能親眼看到新中國誕生了……”
白求恩犧牲的消息在當時被封鎖起來,方巖知道的時候,已經是1939年12月1日,那天,方巖剛剛起床,聽到同學議論,說白求恩老師犧牲了。
方巖覺得這肯定是個謠言,她上前指責了那些傳話的同學。到上午9點,學校突然接到晉察冀邊區(qū)通知,邊區(qū)黨、政、軍、民上萬人,在唐縣軍城南關,為白求恩舉行追悼大會。白求恩的遺體在于家寨整整掩埋了50天。開追悼會的頭一天,才將白求恩的靈柩從于家寨起出,安葬在軍城南關古閱兵場。
方巖這才知道,傳言是真的!叭f人慟哭,連山水都感染了哀傷,當時只有一個心情,趕緊畢業(yè),完成恩師沒有完成的事業(yè)!
1940年1月5日,晉察冀邊區(qū)衛(wèi)生學校改名為白求恩學校。有了白求恩大夫的指導,方巖與醫(yī)生班第一批的40多名學員迅速成長起來。同年2月,第一批40多名學員一起從學校順利畢業(yè)了。隨后,大家被分配到戰(zhàn)場前、后方各地衛(wèi)生處或醫(yī)院。方巖則被分配到了晉察冀邊區(qū)二分區(qū)衛(wèi)生處后方醫(yī)院。1942年,被調到晉察冀軍區(qū)二分區(qū)后方醫(yī)院休養(yǎng)所任主治軍醫(yī)。
從最初的一邊手術一邊流淚,到后來一天要接納上百傷員忙得暈頭暈腦,方巖學會了堅強,更知道該如何以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完成搶救。救過多少傷員,她已記不清,惟一有印象的是,為了救治傷病員,她曾多次連續(xù)3天3夜沒有合過眼。
方醫(yī)生“砰砰”幾槍將兩個日本鬼子擊斃
1943年,抗日戰(zhàn)爭進入相持階段。日寇對八路軍根據(jù)地實行了滅絕人性的“三光政策”。八路軍武裝部隊都在前方,后方人員著便裝配手槍自衛(wèi)。敵人掃蕩期間,為安全起見,休養(yǎng)所將傷病員都分散到了當?shù)馗浇罕娂抑。作為主治醫(yī)生,為了解傷病員的病情,方巖都會帶著一名護士走村串鄉(xiāng)到老百姓家中為傷員看病治療。早出晚歸,每日如此。
“有一天,我們忽然聽到休養(yǎng)所外有人大喊‘鬼子來了,鬼子來了’!狈綆r說,當時天還沒亮,她緊張地朝休養(yǎng)所后院張望著,卻被在后山坡上放哨的日本兵發(fā)現(xiàn),追趕了過來。
“我拼命地跑,看見路旁有幾大堆包谷稈,就馬上鉆進去躲了起來。外面,日寇到處尋找著方巖,嘴里嘰里咕嚕地叫個不停,刺刀刺向了路旁的草垛里,有一刀距離方巖已不到一厘米。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叫喊,鬼子立即就離開了草垛。”直到等鬼子走遠了,方巖才從草垛里爬出,脫離了危險。集合清理人數(shù)時才發(fā)現(xiàn),有兩名工作人員犧牲了。
經過那次事件后,為保證安全,休養(yǎng)所在同年秋季轉移到了當?shù)亓硗庖粋村莊中。方巖說,記得那一天,剛將傷病員轉移過去后,就有群眾反映村里有日寇,不安全,讓他們趕快撤離。然而幾名傷病員需要做手術,因而在休養(yǎng)所領導的指示下,方巖等醫(yī)生便開始著手治療?墒菦]過多久,就聽到有人大喊“鬼子來了”。“趕快撤,你們帶著傷病員分散隱蔽吧!”領導指示過后,方巖帶著幾個傷病員從一條小路撤去。
“走了不到一百米,我們迎頭碰上了2個鬼子。”方巖還從來沒有與鬼子面對面,這讓她不由得緊張起來,她下意識地抽出手槍,“砰砰”幾聲槍響后,2個日本兵倒在了地上。
“這是我僅有的一次開槍,沒想到一次就打死了2個鬼子。”方巖說當時腦中一片空白,只是想到要保住大家的性命。
孩子病重,當醫(yī)生的媽媽卻找不到一粒藥丸
1944年2月。陰雨天。
方巖的兒子陳西進出生了,小家伙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這個戰(zhàn)火紛飛的世間。剛剛滿月,小西進在媽媽的襁褓里跟隨部隊行軍,經過牛道嶺時,北方的冬季還沒結束,又下起了小雨,山風刮進身體,涼浸浸的,一夜間,孩子感染了重感冒。
方巖竟然找不到一粒藥丸,“醫(yī)療條件極差,既沒有退熱的藥物,更沒有針劑”。初為人母,看著親骨肉痛苦地扭動,方巖的心頭像被刀子一刀一刀在切割。
“我知道他很痛苦,他還小,才滿月不到兩天,他說不出話來,但我知道他在哀求我!币估铮綆r用手環(huán)抱著兒子,懷里這個弱小的身軀,一陣陣痙攣,抽搐,臉色開始發(fā)青,他甚至連眼皮也睜不開,剛開始還有一聲沒一聲地啼叫,后來慢慢地聲音弱下來,再后來,沒有了聲音。
西進死的那天晚上,丈夫陳炎清在南泥灣墾荒,方巖抱著兒子冷卻的軀體,呆呆地坐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她在草地上挖了個小坑,把兒子放在里面。后來,撤離延安時,方巖和丈夫特意經過兒子的墳地,夫妻兩駐足了片刻,那不是一塊墳地,連墓碑也沒有,甚至沒有拱起的土包。但那片草一直是綠的,逼人眼簾的綠。
而后,方巖隨丈夫部隊轉戰(zhàn)全國各地,此生再也沒去過晉察冀。60余年,彈指一揮間。9年前,相伴多年的丈夫因病去世,如今,87歲的方巖坐在杜家園干休所的屋檐下,院子里,一叢美人蕉靜靜地開著。
“你有過傷心地嗎?”方巖突然問道,“有個地方,它曾見證過你的青春,你為之付出了一切;同時也記載了你的苦難,你甚至不想再去回憶它!
本報特派記者 龍志
偉大的國際主義戰(zhàn)士
1890年3月3日,白求恩出生在加拿大安大略省的格雷文赫斯特。1916年他獲得醫(yī)學博士學位后到軍中服役,被任命為中尉軍醫(yī)。
1935年,白求恩參加在莫斯科舉行的“國際生理學大會”,蘇聯(lián)的健康保健及結核病防治工作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1935年10月,他加入了共產黨。1936年10月29日,白求恩率領一支醫(yī)療隊前往西班牙首都馬德里對共和國軍隊進行醫(yī)療援助。1937年5月,他返回加拿大。
1937年7月,白求恩到美國洛杉磯參加當?shù)蒯t(yī)療局舉行的歡迎“西班牙人民之友”的慶祝活動,與中國教育家陶行知相遇。陶行知向白求恩介紹了“七七事變”后中國的形勢。白求恩被陶行知慷慨激昂的話語感動,表示:“如果需要,我愿意到中國去!”
1937年10月,白求恩主動請求組建一個醫(yī)療隊到中國北部和游擊隊一同工作。1938年1月8日,白求恩組建的加美醫(yī)療隊購買了充足的藥品和器材,乘“日本皇后”號海輪從溫哥華港啟程赴中國。
白求恩和醫(yī)療隊到中國后在日機的狂轟濫炸下顛簸跋涉,最終到達西安,在八路軍辦事處見到了中共領導成員林伯渠和朱德,并一起籌劃在五臺山開辦醫(yī)院事宜。略作休整后,醫(yī)療隊積極準備北上。經過10周數(shù)千里的旅程,1938年3月31日,醫(yī)療隊終于到達革命圣地延安。毛澤東親切接見了白求恩一行。8月,白求恩任八路軍晉察冀軍區(qū)衛(wèi)生顧問,悉心致力于改進部隊的醫(yī)療工作和戰(zhàn)地救治,降低傷員的死亡率和殘廢率。11月底,率醫(yī)療隊到山西雁北進行戰(zhàn)地救治,兩晝夜連續(xù)做71次手術。
1939年2月,白求恩率18人的“東征醫(yī)療隊”到冀中前線救治傷員,不顧日軍炮火威脅,連續(xù)工作69小時,給115名傷員做了手術。
1939年10月下旬,在淶源縣摩天嶺戰(zhàn)斗中搶救傷員時,白求恩左手中指被手術刀割破,后給一個外科傳染病傷員做手術時受感染,他仍不顧傷痛,堅決要求去戰(zhàn)地救護。終因傷勢惡化,轉為敗血癥,醫(yī)治無效,11月12日凌晨,白求恩在河北省唐縣黃石口村逝世。12月1日,延安各界舉行追悼大會,毛澤東題了挽詞,并于12月21日寫了《紀念白求恩》一文,號召中國共產黨員學習他的國際主義精神和共產主義精神。
方巖
山東省寧津縣人,1918年2月3日出生
1937年 寧津師范畢業(yè)
1938年1月 參加八路軍,同年3月加入共產黨,4月赴延安抗日軍政大學學習
1939年 到羅瑞卿領導的晉察冀邊區(qū)衛(wèi)生學校學習,師從白求恩
1941年2月
畢業(yè)后一直在軍隊從事醫(yī)務工作,曾經參與百團大戰(zhàn)、延安保衛(wèi)戰(zhàn)的醫(yī)務工作,抗戰(zhàn)勝利后參加過遼沈戰(zhàn)役、平津戰(zhàn)役
1949年 參加湘西剿匪,擔任湖南省軍區(qū)湘西自治州軍分區(qū)衛(wèi)生所所長
1954年 因身體原因,離開部隊,現(xiàn)在湖南省軍區(qū)杜家園干休所
曾榮獲三級獨立自由勛章,三級解放勛章